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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蕙蕊头形八法”与蕙蕊“五门八式”

一直以来,兰人们皆传萧山沈沛霖的春兰“小蕊头形八法”,和他的蕙花小蕊头形的“五门八式”。把这两种蕊形同时归于沈沛霖的原因,主要来自于近代兰著的记载。

其实这种说法有误,《兰蕙同心录》在论蕊一章里确实载有沈沛霖“小蕊头形八法”,虽末言明是春是蕙,但显然是指春兰。这在《兰言述略》与《兰蕙小史》中均得到证实。《兰言述略》中开始列有春兰“小蕊头形八法”和蕙花小蕊头形的“五门八式”,但书中并注明来处。《兰蕙小史》中言:“小蕊头形八法,萧山沈沛霖前辈,言之甚详,照录于左”,这里指的是春兰;在谈到蕙花小蕊头形中,并没提到萧山沈沛霖,仅仅是说:“蕙花至小排铃时,头形有五门,分列八式如左”。

《兰蕙同心录》的附录中记有萧山沈沛霖分载蕙蕊“头形八法”。也就是说《兰蕙同心录》中同时收录了沈沛霖的春兰“小蕊头形八法”(春兰“小蕊头形八法”如下不再谈,以免引起混乱)和沈沛霖的“蕙蕊头形八法”。“蕙蕊头形八法”与蕙蕊头形“五门八式”不是一个东西,内容似乎有很多不同。那么蕙蕊“五门八式”是否是沈沛霖先生留下来的?它们之间是什么关系?如下我们单就蕙蕊“头形八法”与蕙蕊“五门八式”进行比较,以求释解。

先看看沈沛霖的蕙蕊“头形八法”:

“梅瓣门–窿放三形

蜈蚣钳头形:开紧边梅。豆荚捧或蟹钳捧,长尖舌或长行舌,硬捧,分头合背,梅门次品。

大三并头形:开大紧边合背梅。硬蚕蛾捧或挖耳捧,舌能放宕者,梅门上品也。

小三并头形:开重紧边五瓣梅。软蚕蛾捧或挖耳捧,大如意舌,梅门精品。

水仙门–官种两形

大平切头形:开平边五瓣水仙梅。阔观音兜捧,大圆铺舌,五瓣胖圆,八形之首领也。

小平切头形:开平边官种水仙。观音兜捧,大铺舌,落一二分肩,质糯肉厚者,亦可上选。

皱角门–宽边三形

瓜子口头形:开平边微皱水仙。圆缺舌,滑口捧或琵琶头捧,质厚肉糯者,亦为精选。

净瓶头头形:开宽边小皱角,琵琶头捧,圆缺舌,无背筋,肉糯者,亦为佳种。

石榴头头形:开宽边大皱角,仰挢捧,板方舌,有背筋者,多罕有高种。”

沈沛霖的蕙蕊“头形八法”如果归纳简称为“三门八形”,最为恰当。

我们再看看蕙蕊头形“五门八式”:

(1)巧种门

蜈蚣钳:开紧边厚肉,合背硬捧心,小舌梅者居多;分窠大舌仙者少;软者,即分窠大舌梅。此推上品之第一。

大平切:开平边厚肉,大舌,分窠捧心者居多;合硬,小舌梅者为少。梅仙瓣皆出。此推上品之第二。

小平切:开平边长脚圆头,分窠捧心,大舌者居多;合硬,小舌者少。多出仙种。此推上品之第三。

(2)皱角门

瓜子口:开宽边文皱,出仙者居多;出梅者少。此推上品之第四。

石榴头:开宽边武皱,飞捧,方缺舌,梅、仙瓣皆出,此推上品之第五。

(3)官种门

杏仁形:开宽边蒲扇捧,春兰舌,是为水仙。此推上品之第六。

(4)癃放门:

花未开先见捧心。所谓油灰块者,捧心合硬如油灰块也。外三瓣开时卷边皱角,不能舒展,如人有痹癃之疾,故谓之疲放也。捧全合硬者居多,有皱硬小舌者,更有分头合背无舌者。其名曰:三瓣一鼻头。梅、仙中最劣之品也。

(5)行花门:

尖头形:蕙中开梅、仙外,尽属此形。上搭深而蕊形短阔,或开荷瓣,否则皆无名粗花而己。后略。

通过比较我们发现,沈沛霖的蕙蕊“头形八法”,将梅瓣门单列出来,其中有蜈蚣钳头形、大三并头形、小三并头形,合称窿放三形;水仙门也为单独一门,包括大平切头形、小平切头形,合称官种两形。而蕙蕊头形“五门八式”仅为一门,即巧种门,其中包括蜈蚣钳、大平切、小平切。如来单单从上面的“式”名称来看,沈沛霖的蕙蕊“头形八法”中的蜈蚣钳头形与“五门八式”中蜈蚣钳相同;沈沛霖的蕙蕊“头形八法”中的大平切头形、小平切头形与蕙蕊头形“五门八式”中大平切、小平切相同,但是它们各自所包涵的内容,实际上并非相同。

我们先看看“蕙蕊头形“五门八式”该如何理解。“五门八式”中巧种门,巧种是指捧瓣具有兜的形态,或起白头或有明显的白边。其中:

第一式为蜈蚣钳式,是指两个萼片在放瓣前如同蜈蚣两齿一般钳住主瓣,放瓣后,如果捧瓣分窠,舌必圆大;如果捧瓣合背,舌必小而硬。

第二式为大平切式,是指花蕾出壳后,蕊顶如刀切一般。这种蕊形出五瓣分窠、大舌仙较多,而合背小舌梅少。

第三式为小平切式,是指蕊顶的平切较小,出长脚圆头,五瓣分窠,大舌水仙较多,而小舌梅较少。

皱角门是指外瓣的飘翘,其中包涵了四、五两式:

第四式为瓜子口式,蕊顶如瓜子开口,易出外瓣微飘的水仙瓣,又称文皱。

第五式为石榴头式,蕊顶如石榴头反翘,易出外瓣飘翘较大,猫耳捧,方缺舌梅或仙。又称武皱。官种门是指捧瓣兜浅,封白边甚至滑口的水仙瓣。其中含有第六式:

第六式杏仁形,指蕊形如杏子核仁一般,通常开外瓣宽,捧兜浅或封白边的水仙瓣。

窿放门指花蕾粘连结如块状的形态,其中包括第七式:

第七式为油灰块式,外瓣没有打开,便能看见捧心与舌的粘连,一般开“三瓣一鼻头”的梅瓣。

行花门是指蕙中的普通花,其中含有第八式:

第八式尖头形,下圆上尖如“尖椒”,大都出普通行花。

如此我们对“五门八式”中的蜈蚣钳、大平切、小平切等有一定的理解,这种蕊形多有介绍。但是对于沈沛霖的蕙蕊“头形八法”(后面简称蕙蕊“头形八法”)中的大平切头形、小平切头形等是不能按照“五门八式”中的大平切、的含义来解释的。并且其中的大三并、小三并头形名称的来由,也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。

我们通过兰著的记载发现,潘绿、程梅在蕙蕊“头形八法”中应归入大三并头形;而在“五门八式”中应归蜈蚣钳式中。

大一品、上海梅、荡字、元字在“头形八法”中应归入小三并头形;而在蕙蕊“五门八式”中大一品、上海梅、元字列进大平切式中,荡字列进小平切式中。

大陈字在蕙蕊“头形八法”中归入小平切头形;而在蕙蕊“五门八式”中大陈字应在杏仁形中(见《中国兰艺三百问》),《兰言述略》中仍然归在小平切中。等等。

我们通过蕙蕊“头形八法”与蕙蕊“五门八式”的大慨比较,似乎得出这样的结论:

蕙蕊“头形八法”中的梅瓣门–窿放三形(蜈蚣钳头形、大三并头形、小三并头形)在蕙蕊“五门八式”中应属巧种门,其中包括蜈蚣钳、大平切、小平切;

蕙蕊“头形八法”中的水仙门–官种两形(大平切头形、小平切头形)在蕙蕊“五门八式”中应属官种门杏仁形或巧种门小平切;

蕙蕊“头形八法”中的皱角门–宽边三形(瓜子口头形、净瓶头头形、石榴头头形)在蕙蕊“五门八式”中应属皱角门(瓜子口式、石榴头式);

蕙蕊“头形八法”中没有单独列入窿放门与行花门。蕙蕊“五门八式”中的窿放门很可能在蕙蕊“头形八法”归进梅瓣门–窿放三形中去了。行花门不必单独列类。

蕙花小蕊头形无论是沈沛霖的蕙蕊“头形八法”,还是蕙蕊“五门八式”都是前人选取蕙花经验的高度总结,都是区别细花与行花的法宝,它们之间的内涵应当是一致的。也就是说蕙蕊“头形八法”与蕙蕊“五门八式”之间有一种必然的内在联系,至于是否能按照上述的互相联结,这还需要大量的艺兰实践来验证。我在此仅仅从历史记载的角度和相互的描述的基础上,进行了归类。这不过是一种探讨,且作为一种抛砖而己,以求方家释疑。

《兰蕙同心录》中在蕙花品种描述中使用了沈沛霖的蕙蕊“头形八法”,例如大一品、上海梅、元字“蕊形小三并”;关顶“大平切”;大陈字、成字、陈秀素“小平切”;玉蝶“小平切兼瓜子口”;占魁“小平切兼蜈蚣钳”等。

《兰言述略》中开始记载了蕙蕊头形“五门八式”,同时在蕙蕊“五门八式”中也列入蕙花品种的头形,例如上顶梅、潘绿、程梅、关顶“蜈蚣钳”;大一品、上海梅、元字“大平切”;大陈字仙、小塘字仙、通祥仙、袁氏仙“小平切”等。

《兰蕙小史》在“论蕊”一章中记载下了蕙蕊头形“五门八式”,但在实际品种运用上却延续了《兰蕙同心录》,大多用的却是沈沛霖的蕙蕊“头形八法”,例如大一品、上海梅“蕊形小三并”;极品“出身与赤蕙程梅仿佛”,程梅的头形在沈沛霖的蕙蕊“头形八法”应是“蜈蚣钳”,“仙芝”“水仙门中之致佳品也。”但是,《兰蕙小史》在蕙蕊头形的运用上,是或多或少地参照了蕙蕊头形“五门八式”,例如翠萼“惟出癃放门,开时须略施手术方能平正也”,文元梅“出癃放门而能如此平正,也是美种。”沈沛霖蕙蕊的“头形八法”中并没有癃放门,而称“窿放三形”且归进梅瓣门中;那么此处所指的翠萼、文元梅便是运用了蕙蕊头形“五门八式”中的癃放门。可见《兰蕙小史》中既继承了《兰蕙同心录》中运用的沈沛霖蕙蕊的“头形八法”,也运用了蕙蕊头形“五门八式”。

《续兰蕙同心录》中在蕙花品种描述中也使用了沈沛霖的“头形八法”,例如逸仙“小三并门头形”;仙蝶“小平切头形”;翠萼、荣梅、天锡梅“花出癃放”等。

解放以后所出的有关蕙花的兰著,大都不再使用沈沛霖的蕙蕊“头形八法”,而以蕙蕊头形“五门八式”为主,例如沈氏父子《兰花》、《中国兰艺三百问》、《兰蕙小史新版》等著作,都有蕙蕊头形“五门八式”的解释和品种的列入。

这里还有两点需要说明:

其一,《兰言述略》中记载的蕙蕊头形“五门八式”中,瓜子口式列在巧种门中,而《兰蕙小史》中记载的蕙蕊头形“五门八式”中,瓜子口式列在皱角门中;

其二,蕙花的蕊形很可能是“一式”,例如大一品在沈沛霖的蕙蕊“头形八法”中为小三并头形。但是也极有可能占了“两式”,例如玉蝶“小平切兼瓜子口”;占魁“小平切兼蜈蚣钳”等。在实际运用中应灵活运用,而不能生搬硬套。

沈沛霖的蕙蕊“头形八法”与蕙蕊头形“五门八式”哪一个最先传世?蕙蕊头形“五门八式”出自谁手?我们先看看“萧山沈沛霖先生分载蕙蕊头形八法”中按照“门”“形”所收录的品种:

梅瓣门–窿放三形

蜈蚣钳头形:绿壳:桥子、吴邦振、贺字、老绿心;

赤壳:小朱字、章梅。

大三并头形:绿壳:翠蟾、潘绿、杨绿、尚字;

赤壳:程梅、五圆、浦江梅。

小三并头形:绿壳:大一品、上海梅、荡字、仙蟾、凤麟梅、酒绿、秋字;

赤壳:席一字、小一字、元字、许梅、高梅、朱梅、金蝠。

水仙门–官种两形

大平切头形:绿壳:四梅、萧字、祥字、杨字、圣林素梅;

赤壳:万和(关顶)、德字。

小平切头形:绿壳:蔡字、新一品、钱字、陈秀水仙素;

赤壳:砚字(大陈字)、许字、魏一品。

皱角门–宽边三形

瓜子口头形:绿壳:后上海、岳字、湖荡绿、郁字;

赤壳:玉蝶、太极图、张巧。

净瓶头头形:绿壳:六圆、洞庭绿;

赤壳:赤六圆、后六圆、宝塔。

石榴头头形:绿壳:菱角、蒋字;

赤壳:老将军、滴翠。

在这些记载的品种中,到《兰蕙同心录》时,大部分己经名存实亡了。当时的萧山沈沛霖先生想必是见过这些品种的,否则他也无法记录下这些品种的蕊形。也就是说萧山沈沛霖的蕙蕊“头形八法”要早于《兰蕙同心录》,否则《兰蕙同心录》也不可能将萧山沈沛霖的蕙蕊“头形八法”附载下来。另外我们通过具体品种的记载也能看出萧山沈沛霖的蕙蕊“头形八法”的年代。圣林素梅在沈沛霖的蕙蕊“头形八法”记入“大平切头形”中,《兰蕙同心录》说此种“惜遭庚乱毁去。”庚乱是指清咸丰十年即公元1860年的“庚申之乱”。可见圣林素梅存世于公元1860年以前,那么萧山沈沛霖的蕙蕊“头形八法”成形是应当在公元1860年以前了,《兰蕙同心录》成书于1865年。而蕙蕊头形“五门八式”最早载在《兰言述略》中,《兰言述略》成书于1876年。按此记载沈沛霖的蕙蕊“头形八法”比蕙蕊头形“五门八式”至少早16年。

蕙蕊头形“五门八式”是出自谁手呢?我个人认为有如下这三种可能:

其一,仍然是萧山沈沛霖。蕙蕊头形“五门八式”中除了没有“大三并头形”、“小三并头形”以外,其他的大平切、小平切、瓜子口等与蕙蕊头形“五门八式”中称呼是一样。如果是这样,沈沛霖先生不会将两种选取蕙花蕊形的“门式”传世,有一种解释,一个是初稿,另一个是修正稿;

其二,蕙蕊头形“五门八式”是《兰言述略》作者袁世俊根据沈沛霖的蕙蕊“头形八法”进行了修改,重新整理出来的;

其三,蕙蕊头形“五门八式”是后人根据沈沛霖的蕙蕊“头形八法”进行了修改,整理出来,由《兰言述略》最先记载下来。

我个人认为第二、三种的可能性最大。无论作者为谁,这些兰艺历史上精典之作,对于我们后来兰人的艺兰实践将产生深远的影响。我们应当在继承的基础上,发扬光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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